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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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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琦年下山的路上一直在留意盛星河会不会把那团纸巾给扔了,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怎么着,连续路过三个垃圾桶,都没见他扔掉。

重新回到山脚下已经四点了。

夏日昼长夜短,太阳还没有要落下去的意思。

队伍解散之后,盛星河忽然叫住贺琦年。

贺小朋友满脑子装的都是“玫瑰花”的事情,被他这么一叫,后背都绷直了。

他扭过头,太阳光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。

“干,干嘛啊?”

“把你那一头杂毛的颜色给我染回来,整的跟只白孔雀一样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什么选秀节目,明天让别的学校同学和记者看到了像什么样子,你的形象就是学校的形象知道吗?”盛星河说。

贺琦年小嘴一噘,“噢”了一声,“就这事儿啊?”

“还有明天早上五点就要集合,晚上早点睡。”

“噢。”贺琦年转过身,松了口气。

也是,他指望一个钢铁直男领悟些什么呢。

不管白天的阳光多么火辣,夜色总是温柔的。

盛星河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看东西,而和往常不太一样的是,总有一张笑脸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。

那人的笑容是十分洒脱的,又带着年少时特有的几分稚气,总让人捉摸不透他究竟想表达些什么。

他对着书上的文字晃神,十分钟后,发现目光还是停留在关于“静态收缩”这个词的解释上。

收缩的力量等于或小于阻挡运动的力量,所发生的收缩称为等长收缩或称“静态收缩”。

这已经是他今晚第N遍读这条内容,可大脑似乎没有跟着运转,总是走神。

他对着淡色的墙壁深深地吸了口气,闭眼搓了搓脸颊。

台灯边上躺着的是那朵“玫瑰花”。

他一直揣在兜里带回家的,压扁之后无法恢复原本的造型,看起来不再像刚接到时那么饱满。

盛星河有点强迫症,想拆了重新折,但最后还是忍住了,他不敢保证自己的动手能力能把它恢复原貌。

十点钟的时候,手机闹钟响了,这是在提醒他可以洗漱洗漱,准备上床睡觉了。

可今晚他还没把书看完,英语单词也没背。

他很不喜欢大脑被其他事情占据的感觉,这会让他产生一种强烈的罪恶感。

时间都被浪费了。

在运动员的世界里, 27岁已经不年轻了,就连解说时,都会在他的名字前加上“老将”两个字。

可他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呢?

再次看向那朵“玫瑰花”时,他皱了皱眉,把它扔进抽屉的一个小铁盒里。

盛星河拍了拍脸,调整呼吸,集中注意力百~万\小!说。

“就这事儿啊?”贺琦年的脸再次闪过。

“啊!——烦死了!”

盛星河抓了抓头发,起身去倒水,走过客厅时,又不由自主地往对面那栋楼瞟了一眼。

灯亮着,但没看见人影。

盛星河把热水倒进玻璃容器里放凉,接着打开茶几上的笔记本,搜索关于田径队的新闻。

跳高队的秦鹤轩在前几天的亚洲室内跳高赛上以2米31的成绩夺冠,接下去要准备钻石联赛。

田径队的各大官微齐齐送上了祝福。

秦鹤轩和盛星河是在国家队的训练基地认识的,宿舍就在对门,关系一直很不错。

秦鹤轩的个人最佳成绩是2米30,这两年一直保持得挺好,盛星河发自内心地祝福他,期待他能创造出更好的成绩,因为秦鹤轩还比他大两岁。

他经常在想,如果秦鹤轩可以在27岁之后,越过更高的高度,那他一定也可以,秦鹤轩可以撑到29岁不退役,那他也一定可以。

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树立一个标杆,这样就显得不那么孤单。

秦鹤轩和他是同一类人,走的是同样的路。

没有天赐的祝福,只有后天的努力。

盛星河点进秦鹤轩的朋友圈后看到了一些老照片。

他不可抑制地想念起基地的横杆、垫子、跑道甚至是食堂伙食。

那些曾经吃腻了的东西,成了他此时此刻最想念的味道。

要是拨动指针就能让时间变快就好了。

八月二十号是省运会开赛日,天还没有亮的时候,盛星河就已经来到学校,和田径队的其他教练一起忙前忙后。

赛场就在本市,开车过去一个小时,参赛人数不少,体育部包了两辆校车。

上车前,盛星河和周教练一起核对人数。

T大田径队有统一定制的队服,T恤加短裤,红艳艳的国旗色,胸前和背后都有一排显眼的刺绣,绣着的是学校的名字。

平日里大家都嫌土,懒得穿,但在这么隆重的场合,就都换上了。

贺琦年是最后一个到场的,他上身穿着队里的T恤,下半身配的是一条黑色运动裤,露出修长的双腿。

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的新造型。

干净利落的寸头,平日里亮闪闪的耳钉也不见了。

贺琦年是很少见的明星脸,五官立体,轮廓清晰,任何一个角度都找不到什么瑕疵,额头还带一点点美人尖,推成寸头依旧帅气。

大家都习惯了他嚣张狂野的银发,忽然变回黑色更让人眼前一亮。

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,充满了少年气。

杀马特终于变回邻家小哥哥,盛星河甚至有些欣慰。

跑跳类运动员和投掷类的身型对比是非常鲜明的,贺琦年穿过铅球队的时候,把所有女生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。

“好想摸摸他脑袋。”

“像大狗子。”

贺琦年嘿嘿一笑,站在老远就开始喊:“早啊盛教练!”

盛星河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两遍,点点头:“早。”

贺琦年赶紧钻过去,低下头:“你想摸摸我的头发吗?”

“神经病啊!”

清晨五点半,路灯都还没有熄灭,运动员们依次排队上车,心情犹如去春游。

贺琦年是队里最高的,排在末尾,上车时只剩下两个空位,一个在前排,一个在倒数第二排。

李澈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,看见他,热情地挥手,拍拍坐垫,“年哥!这里这里!”

贺琦年瞅了一眼还在门口和周教练聊天的盛星河,犹豫了两秒,戳了戳前排一个跳远队的同学。

“能不能跟你换换位置,你到后边那个空位去坐?”

那个同学也没问为什么,“噢”了一声,拎起背包向后挪去,坐在了李澈边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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